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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趟准备好的行程,从厦门到福州。
坐在候车室里,就在离检票时间还有一点时间的时候,我用手机给客户发着去福州的信息。一种似乎无论发生怎样的风雨状况,都义无反顾地过去。
看着候车室外的天气开始变得阴暗,一片片沉重的,绵长的乌云正在一步步覆盖之中。这是一场无可阻拦的覆盖,它遵循着既定的轨道,以一种缓慢而持续的态势渐渐地把日光淹没,之后晴空,之后群山,之后火车站,之后人群……没有谁,可能脱离它的覆盖,继续感受太阳给予的明亮、清晰或炎热。曾经晴空的亮色步步退后,而暗色在火车站里不断得寸进尺。在暗色的笼罩下,一些灰色的词汇开始滋生。
但这是一趟必须的行程,去福州有要见的客户,有要做的事。
天空开始渐渐下起雨,并慢慢肆无忌惮起来,向整个世界喧哗着它的存在。但又如何呢。在候车室里,在检票口附近,拉着行李,等待检票时间的到来。在这等待的队伍里,没有谁此刻滔滔不绝地说话着,多数人的目光都盯向发着信息的OLED显示屏,都在等待着检票时间的到来。平静的表情下是一颗等待的心,等待一个即将让等待的悬浮的心安落下来的时刻。
但就在马上进入检票时间的时候,发着信息的OLED显示屏却又突然之间变换了数字,换了一个时刻,比原来晚点26分钟。没有一点预兆,没有一点推迟晚点的广播的通知,就在快到检票时间的那一刻突然就转换了数字。人群中有人惊讶,有人泄气,有人愤怒地质问工作人员。但除了接受道歉之后,也只能继续等待。这是我们的生活,当晚点成为事实,我们也只能接受或被动接受。
晚点,就晚点吧。只要它能来。
暗色因为雨的到来而有所消减,开始明亮了一点。加上候车室的落窗设计,更多的光线投射进来,因此并没有任何的暗色的不适。等待仍在进行,有的人会一直守在一个座位上,直到那个座位也有他的体温。检票口旁边也有提供热水,泡面的、喝水的来来去去,让等待的时间在这些事的消磨中慢慢流失。我们总会有等待的时光,等待一个结果、等待一个机会、等待一次见面等等,或者就是如等待戈多一般,似乎要来,却老是不来的等待。
就像此时,等待的26分钟看似马上要来,结果又在一瞬间变换成了另外一个数字,晚点43分钟!人群开始骚动,发出了一致的惊讶的叫声。有人叫嚷,等待解释,有些工作人员开始避而不谈,或者推托不知。排列的队伍开始零散分散。两次都是在最后时刻变更,让等待的心悬而未解。动车来还是不来,为何如此变相晚点。在有人不断地质问中,OLED显示屏的列车信息消失,得到的回答是动车停运!
广播响起:“由于台风原因,D……停止运行,给您造成的不便尽请谅解……”,大意至暴雨天气,动车停运,表示歉意,可以全额退票,能买到25号之后福州的票。
这是预料不到却似乎又在情理之中的结果。很多人的行程就要因此改变或者推迟。你做好了一切准备,就等着动车的到来,等待的结果却是徒劳无功。这是很无奈的事。一上午,有事难做,有心无力。
徒劳无功,只能去而复返。
外面的雨没有一点停歇的意思,更大的雨点降下来,它的喧哗让人不得不理会它的存在。刚才还在候车室里对它的不屑与义无反顾,现在却开始对这风雨来的不是时候而生出许多的喟叹。
在坐BRT的返程途中,我有点恍惚。
想起了一个故事,大意是:如果我7点多来公司的话,我凭主观努力就起来地更早一些,如六点多,从而更从容一天的工作。但是不能早到的因素也有可能是多方面的,比如天气原因。因此,事情的成与败有它的内在原因也有它的外在原因。内在原因是我们可以把握的,外在原因是我们的环境使然。所谓“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”。
聊以慰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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