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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续数日的阴云终于敛去了踪迹,秋日的午后,阳光像你轻柔的手,轻轻揉抚我的脸庞。我正对着一窗暖阳出神,指尖捻着半页未读完的诗,忽就瞥见风穿过梧桐树影,在书页上投下细碎摇晃的光斑,像极了你唱的《起风了》里,那些漫漶在岁月里的温柔痕迹。
思绪沉在湿冷的云气里太久了,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潮润的滞涩。直到这束阳光撞进屋里,才惊觉秋日的暖,竟这般清透又绵长——不像盛夏的烈阳那般灼人,也不似冬阳的微弱,它只是安安静静地漫进来,裹着空气中浮动的桂花香,落在手腕上,是刚刚好的温度,像谁轻轻拍了拍肩,说一句“久等了”。
我搬了藤椅坐在窗边,让阳光漫过膝头。风从半开的窗缝溜进来,掀起窗帘一角,也吹动了案上的纸页,哗啦啦翻过几行诗,又停在“近乡情怯”那一句上。忽然就想起你唱“迈出车站的前一刻,竟有些犹豫”,想起那些藏在旋律里的、关于时光与重逢的心事。许是这晴光太懂人心,竟把往日里那些模糊的片段,都晒得清晰起来。
曾以为秋日该是萧瑟的,是“枯藤老树昏鸦”的寂寥,可此刻却发现,晴日里的秋,藏着最妥帖的温柔。窗外的老槐树还挂着半树残叶,阳光穿过叶片的脉络,将细碎的光影洒在青石板路上,偶尔有落叶打着旋儿落下,被风卷着,轻轻贴在窗玻璃上,像一封来自时光的信。远处传来几声雀鸣,清清脆脆的,和着风里的桂香,竟让这午后生出几分诗意来。
你问我是否在想你,其实,我正借着这晴光,一遍遍回味你唱过的旋律。“而长野的天,依旧那么暖,风吹起了从前”,多像此刻的光景——阴云散去后的阳光,不就是岁月里的“依旧那么暖”么?那些被阴天困住的低落,那些藏在心底的细碎期盼,都在这束光里,慢慢舒展成了柔软的模样。
忽然就想起年少时,也是这样一个秋日晴天,和伙伴们在田野里奔跑,阳光洒在稻穗上,金闪闪的,风一吹,稻浪翻涌,带着泥土的清香。那时总觉得时光漫长,以为未来有无限可能,以为“赴汤蹈火去走它一遍”的勇气,会永远留在身上。后来走过万水千山,看过世间百态,才懂得“翻过岁月不同侧脸”的滋味,也渐渐明白,那些“心之所动,且就随缘去吧”的豁达,原是时光最温柔的馈赠。
此刻阳光正好,风也温柔。我抬手拿起一片窗台上的槐叶,叶片上还带着阳光的温度,脉络清晰,像极了生命里那些被铭记的瞬间。你唱“再次看到你,微凉晨光里,笑得很甜蜜”,我想,这秋日午后的晴光,大抵就是时光赠予我们的“甜蜜”吧——它驱散了连日的阴霾,也温柔了那些藏在岁月里的旧痕。
风又起了,卷起窗帘,也卷起案上的诗页。阳光漫过书页上的字迹,“心之所动,就随风去了”,墨色在光里晕开,竟有了几分暖意。我想,此刻的你,或许也正沐浴在某一片晴光里,听风唱着旧年的歌,就像我们此刻共享着同一片温柔的秋阳,共享着这被光浸润的美好时光。
不必追问此刻风从何处来,也不必纠结岁月如何流转。只要晴光还在,风还温柔,那些藏在旋律里的心事,那些被阳光晒暖的回忆,就会永远留在心底,成为岁月里最珍贵的印记。就像你唱的那样,“以爱之名,你还愿意吗”——我想,面对这晴光,面对这温柔岁月,我们都愿意,把往后的日子,过成一首带着暖意的诗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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