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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座城 一个人
作者:允执
有时候想,如果十一年前,坚守在千里迢迢奔赴的城市,会是怎样的生活,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?我还是现在的我吗?
我知道生活没有假设,生活里的每一个选择或者不选择都形成了一个分支,走向了现在的自己。我该多展望未来,而不是多回顾过去。
但是我不对过去有所回望,又如何展望未来?
十一年前,我喜欢写些文字,用文字作为自己表达的一个出口,十一年后,这个喜欢仍然不变,并且庆幸没有放弃。
十一年前,我奔赴的城市还在那里,多少次梦里重回,走过人潮人涌的街道,众人熙熙,琳琅满目;又走过偏僻的小路,小路上那一田一田的油菜花,以及路尽头的一个破败的小屋。对于别人,可能是一趟旅游,而对于自己,却是一场选择。这是怎样的一座城市,我看见了它的繁华,也看见了它的朴实;我看见了它的广阔,但在这样的广阔里看不见我的位置;我一整天都在行走,却没有行走的方向。我在了解这座城市,却不清楚是否会一直驻足这里,还是几日后就要离开。我不知道答案,也不知道归向何处。我在寻找答案,但答案似乎早已存在。
真是一段奢侈的时光。既然答案已经存在。我放空了一切思绪,任凭自己走向哪里就走向哪里,或者也不管公交车将带我去哪里。在这座城市里,我并不怕丢失,也无可丢失的东西。像是一场放逐,一次无根的漂浮,但也一路行行摄摄写写。感受着可感受的,拍摄着可拍摄的,书写着可书写的,也听着可听的。
这是第一次,也可能是最后一次,我知道可能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时机了。
之后十一年,我再也没有去过那座城市。
但为什么会不时地想起那些日子。
我是怎样的想念它,而在梦里梦见到它,我又是怎样的不敢提及它,而又怕梦也梦不见它。
是我给了自己一个勇敢的机会,让自己去探寻?还是因为这样的一场奔赴,能够让我更了解自己。还是因为我借此可以找到我想做的事,做一份与文字有关的工作?
而跟文字有关的工作是哪些呢?
当你提出了一个问题,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变得宽广起来。这世上的路就向你敞开。总有一条跟文字有关的路,你可以走进去,并且可以深入地走下去。
我感恩于这样的选择。
并最终回到最初的城市扎根。
而在那座奔赴的城市里,让我牵念的那个人,是我一生的祝福。
有时想,温暖多是一种感觉,跟温度无关,跟季节无关,跟我何时去那座城市无关。温暖有时候是一句话,有时是一缕眼神,有时又仅仅是一份想念。
想她如何靠在窗前,以45度的仰角看楼层上那些鸟迹和云朵,想她在低头时的寂然,想她在抬头时的欣然。
我感受着想念的温度。
我是怎样的想念,而在梦里梦见;我又是怎样的不敢提及与深入,而怕破坏与失去这份纯净。
2022-03-11 清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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